如果,让我用一句话形容我的父亲,我会说,“他很纯粹。”如果要我说的更具体一些,那么毛泽东同志形容白求恩的那段话对他也同样适用:“一个纯粹的人,一个有道德的人,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,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。” 但是这样的评价,未免不够丰满,因为在亲人的眼中,无论他在专业领域里有多么重大的成就,他也仍然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性情中人。父亲和大多数的艺术家一样,感性而敏感,执着并自我,同时在他身上充满了古代高士般的旷古豪情,侠义心肠。然而,这样单纯而直接的感情表达方式,在当今繁冗复杂的社会环境中常常会有些格格不入,所以他给自己取笔名为“木然”,对于这一评价,我们深表同意。“木然”既是他在画外的状态,也是他对俗事的态度。人的时间和精力是有限的,当绝大多数人为诱惑所扰,被现实所烦的时候,他将自己的情感和意气皆隐遁于水墨淋漓的绘画世界里,用酣畅的笔墨渲泄自己的豪情,无论为人为画,都足够洒脱,令人叹服。父亲于我,不仅是严父,更是严师。我们时常争执,因为血液中流淌着相同的执拗,谁也不愿服输,即使妥协,也是亲情使然。但随后我们依然会各自按照自己的想法继续下去,在努力向对方证明自己的过程中不断前行。虽然在父亲和我的眼中,看待这个世界的眼光是不一样的,但他却用自己的言传身教影响着我人生的态度。他曾经在我很小的时候告诉过我,“人生就像旅途,无论经历了什么,都是一笔巨大的财富,只有通过努力得到的东西才够有意思”,这句话影响了我迄今为止的三分之一人生,也将继续影响下去。